新山海经·卷二·牛马

牛马者，非牛，非马，社畜也。

牛有无尽之草，马有无边之原，牛马者，经年累月身处格子间。虽无风雪侵骨，冻饿之虞，然牛马者，困于方丈之地，终日不得闲，犹如庄周所言之龟，奉于庙堂，裹以锦缎，却不得悠游泥潭间，虽备受尊荣，却无所乐矣。然则何时而乐耶，其必曰，灯枯油尽时，亦不可得也。格子间之狭促，仅容得一人，不如牛棚、马厩。众牛马日日聚于此，归家犹不得松弛，谓之 “班味”，盖日久熏染也。

西人有言PUA者，肉食者常喜之，频频说于牛马。PUA之精义，一曰谨遵，一曰崇奉，一曰不思，一曰从众。悲夫，秦焚百家之言，以愚黔首，今牛马所处之境，有过之而无不及，可悲，可叹。

今芸芸众生，多为牛马，起视四境，又有魑魅魍魉肆虐横行，逢迎上意，欺辱同僚，此岂非炼狱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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